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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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微啞的沈磁嗓音聽起來有些逼仄的冷意, 沈歲歲迷蒙顫了顫眼睫，她自然是聽不明白也想不明白蕭韞庭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只祈求蕭韞庭永永遠遠不要察覺她用沈息香的卑劣行徑，做關於他這樣的夢, 甚至還有爬進他的懷裏貪一個擁抱，一個吻……
想到此, 沈歲歲也便又問：“九叔, 你是夢裏的九叔對不對？”
蕭韞庭凝著這張嬌靨, 抿著唇沒答, 墨黑色的瞳眸掠出一道沈光，“歲歲希望我是哪裏的九叔？”
“歲……歲歲希望九叔是在夢裏的。”沈歲歲輕輕的答, 還有些發酸的手在男人溫厚的大掌裏按揉著穴位極是舒適。
又說不出來的暧昧繾綣。
可她明顯察覺蕭韞庭似頓了下來，又莫名察覺一絲詭異的涼寒。
她將這盡數忽略掉，揚起頭, 看著那張驚為天人的容顏, 繼續道：“日後, 九叔每夜都來歲歲夢裏陪歲歲好不好？”
聽到這，蕭韞庭浸過冷凝寒霜的黑眸總算化開，低聲道：“歲歲要乖些才好, 既喜歡這個游戲, 那九叔便再陪歲歲玩一陣子……”
“九叔。”
沈歲歲滴滴滴的又喚了一聲, 情不自禁, 對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親了一下，而後沒反應過來，被蕭韞庭捏著下巴親在了唇上。
“呃唔～”
數不盡多少次親完之後，沈歲歲一張唇瓣鮮潤通紅, 銀意不少掛染在嘴角。
氣喘微微，淚光點點, 瞧著極是可憐，偏生蕭韞庭還不願放過她，將她抱得更緊，指腹落在殷唇上，緩緩的輕拭摩挲。
對著這樣有些幽沈黏膩的眼神，沈歲歲下意識有些怕，也不知怎麽想的，竟怯生生探出舌尖舔了一下。
哪曾想，竟適時觸上了蕭韞庭的手指，那雙黑得不能再黑的幽眸驟時如潭淵渦輪似的，吸得她不能再思考。
蕭韞庭低笑一聲，滾了滾喉舌，“繼續。”
見少女睜著濕漉漉懵懂的眼兒望他，他將自己的指循進了少女的檀口中。
滑膩膩的手感又帶著溫熱，比剛剛出爐的豆腐還要嫩上數百倍。
蕭韞庭瞇了瞇瞳眸，幾乎惡劣的輕輕攪動，帶起聲聲低低的嗚咽低吟。
許久之後，他從少女口裏抽出手指，啞著沈音笑道，“下次餵歲歲吃些別的。”
沈歲歲雙目還有些渙散，又被蕭韞庭慰哄似的親著，吮著……
再後來，沈歲歲徹底便沒意識了，翌日醒來時，她下意識探手摸了摸身側，是為一片冰涼。
她才反應過來，昨夜當真只是自己的夢。
屋內如往常別無二致，彌彌散泛著淡淡的沈息香。
沈息香竟還沒燃燼？可她分明記得，一顆沈息丸最多只能維持四個時辰……
正想著，青玉進來侍奉她對鏡梳妝。
“小姐，昨夜睡得……可好？”青玉試探性問。
沈歲歲沒說話，只瞧著鏡中的自己，臉上的印記消了此，就是唇有些……
不正常的紅。
沈歲歲抿了抿，又不禁想起昨夜那樣羞人的場面。
她一直抱著蕭韞庭，又一直想要親他，到最後自己是幹脆在他臉上頸子上到處啃咬。
沈歲歲想到此，不禁尾椎骨一發麻，瑩潤含霜的臉兒悄然瀲灩開薄薄的紅。
她又是羞又是驚。羞於自己在夢裏對蕭韞庭竟那樣放肆。
啃咬唇瓣還不夠，還要一邊深嗅他的氣息在頸子上作亂，到了最後，盡是她留下的晶瑩口涎和紅印子。
“小姐，在想什麽？”
青玉的聲音陡然讓沈歲歲拉回思緒，從這樣的暧昧記憶裏回過神來，沈歲歲更是羞得臉色通紅，似要滴出血來似的。
“沒、沒什麽。”沈歲歲坐直身子，又故作擺出嚴肅的面目來，“青玉我們要快些了，請早可不能遲到了。”
對於她這番嬌柔情態，青玉也笑的明媚，“是是是，我的小姐。”
*
時至深夜，沈歲歲如昨夜那般點上了沈息香。
發作的病癥同樣讓她焦渴難耐，配上沈息香，要她在昏厥的邊境苦苦游離掙紮。
她等著進入夢境，等著她的解藥出現。
然這次時間一分一秒的熬過去，可夢境遲遲沒有出現，她的解藥亦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九叔……”
她捏緊身下的被褥，眼角含淚，碎在蝶翼羽睫上，讓她竟無什麽力氣掀動眼皮了。
苦楚焦渴將她架在火上活生生的炙烤，她快要難受的哭出聲。
待時過兩更，沈歲歲有些絕望的想，今夜當真不會再做那個夢了。
怎麽辦？難道她就要這樣活生生的被渴死被逼死嗎？
不……
她急急喘了口氣，紅唇微張若脫水的魚兒般無力，身上的薄徹寢衣不經垮散，露出了融雪般白潤潤的香肩纖頸。
最後到底是忍受不住苦楚，跌跌撞撞著出了閣樓。
夜晚的蕭府一如往日沈寂，而藏舒閣亦是透漏著詭秘。
蕭韞庭外出辦事至今沒有回來，自己只是去嗅嗅他的氣息，沒人會知道的，沒人會知道……
沈歲歲幾乎病態的囈語，一邊慌不擇路的跑，一邊安慰自己。
她太過迫切渴求，甚至沒來得及反應本該隱在濃黑夜色中的書房為何聚了日光似的通明。
而此時倚坐在上首的蕭韞庭聽著龐譯上前來貼耳的稟奏，方才還暴戾恣睢的笑緩緩暈染上幾分柔情。
這讓底下商討要事的幾人，更是膽戰心驚。
待龐譯退下之後，其中身形清瘦的吏部侍郎裴松以眼神試問坐於左側的輔國將軍賀競驃，但見其同樣疑竇搖了搖頭。
如是，裴松吸了口氣，試探性問道：“九爺，今夜……可還要繼續？”
烏桓秘密送來的軍械而今倒是在普陀山找到了下落，是被半路出現的一群山匪劫走。
可這批山匪又哪裏是尋常山匪，敢劫這燙手山芋？
擺明了是朝廷裏有人也盯上了這批貨。而今幾方勢力皆暗自伸出了手，看來水面底下的詭譎暗湧是要擡到明面上來了。
蕭韞庭眉梢笑意收回，道：“先按方才說的去辦，撬不開嘴問不出話的，便一顆顆敲碎了牙再問。”
話音落下，兩人不覺壓低了眉，又聽見上首位的蕭韞庭沈道：“吊著一口氣在，無論如何，勿讓這線索斷了。”
“是！”
說罷兩人屏著生息退下，不敢多做逗留。
皓白的月輝自雲層湧洩，灑亮了森寒陰冷的樓閣。
蕭韞庭踩著精致革靴上樓，一步一步，悶出逼仄人心的悶響。
就如黑夜到來，從地獄裏爬出的厲鬼，又似精心布置好陷阱的獵人冒著邪性的血光，撲向囊中之物。
他說不上來此刻是什麽感覺，連他都不曾窺見過幾次的心底似乎都有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期待對於他這樣在地獄裏殺人點火的惡徒來說，絕是不該有的情緒。
可這份期待實在讓他上癮，上癮得有些欲罷不能。
腳步不覺加快了些，他朝身後的龐譯道：“不用跟上來了，今夜不得我允許，靠近此樓者，殺。”
“是。”
龐譯稍一驚，往日三小姐夜裏來時，九爺也只吩咐所有人當做沒看見，不得人阻攔、不得現了身驚嚇到三小姐，可今日，竟已到殺了的地步……
其中緣由，他自然不敢多想，領下命後便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厚重的門扉被蕭韞庭輕輕推開，連他自己也未發覺自己眸中盡是異樣的情愫。
閣樓上倏爾起了風，游進深渺黑沈的居室內，將少女身上的一股子甜香送入鼻端。
蕭韞庭不禁笑了，光是聞見這味道，便能想象其主人是有多嬌嫩可口。
步履進入，門扉再次被闔得嚴嚴實實，男人高大的身軀在黑暗裏更如蟄伏的猛獸伺機而動。
瞳眸一掃，便鎖定在屏風後頭的方向。
蕭韞庭笑意更深，步履不禁加快。
風起綃動，層層綴了金絲般的帷幔宛若起了柔浪的春湖般晃起層層漣漪。
隨即，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掌撩起，裏頭嬌媚如春色之景霎時映入眼簾。
饒是蕭韞庭也不經一楞，他想過小姑娘許會在自己的榻上睡著，卻不曾想，會是以如此勾魂吸魄的情態。
嬌如春花的臉兒側著伏在流蘇軟枕上，散開的烏發青絲似雲霧般盡數鋪散開，愈發映襯的一張小臉瑩潤幹凈。
不，此刻又稱不上幹凈。這張嬌靨此刻盡熏出紅緋，就像染上的一層胭脂色。
褻衣胡亂蹭散了，能瞧得見大片晃眼的雪，其中還有……蕭韞庭眸色更暗。
看見玉團雪靡般的幼圓起伏。
他向來知道嬌娃娃生得白，如通透上等的玉瓷，卻未料，更該是如一雪白狐貍才對。
明明在此刻闔著眼睡著，卻說不清的嬌媚撩人。
倒真像狐貍成了精似的，能將他的魂都吸個幹凈。
蕭韞庭啞聲低笑，俊拔身軀坐在榻沿，幽深眸光端詳一陣，似被什麽勾了心，緩緩擡手將少女落在枕側的嫩白葇荑握在了掌心裏。
哪曾想，方撚上一撚，小姑娘便醒了，睜開瀲灩的眸子，有些迷蒙又有些懵懂的看著他。
似辨了會兒，紅唇張翕著濕漉漉喚了聲，“九叔。”
蕭韞庭挑眉，又聽見人兒染了哭腔，又委屈又我見猶憐。
“九叔，你為什麽才回來……”
話音方落下，便支著身子又要擠進他懷裏。這次，蕭韞庭心雖亂了，卻也堅持著不讓沈歲歲抱。
“九叔！”
少女無辜又乖巧的望著她，蕭韞庭被這樣的眼神看得心癢火升，道：“九叔身上臟。”
在回書房商討要事之前，他還去地牢審了幾個人動了刑，血雖沒濺在他身上，可到底是臟的。
“九叔，我要抱，歲歲要抱……”沈歲歲總算坐起了身，沒有註意到絲綢般貼在身上的褻衣順著香肩往下滑，浮出嫩滑晶瑩的雪膚。
見男人仍面色深沈，她又苦苦哀求，“九叔，你抱抱歲歲。”
今日來了這藏舒閣後，她到底是高看自己了，遠遠嗅著解藥的味道哪裏還能讓她滿足？
如是在理智的掙紮中，她爬上了蕭韞庭的床，枕著他睡過的軟枕、裹著他蓋過的被褥而眠。
雖不足以盡數退散焦渴之意，可到底是讓她能入眠了。
更幸運的事，睡著後不久，她竟又進入夢境了，解藥終於出現了……
“九叔。”
“乖，歲歲，”蕭韞庭眸中分明燃著簌簌的暗火，他啞聲道：“九叔沐浴更衣之後便來抱歲歲？”
“不要，不要嗚。”
因忍耐太久，沈歲歲睫毛濕了一片，若碎星般的晶瑩碎在眼尾。
蕭韞庭沈吟一瞬，半晌幽幽開口，“那歲歲同九叔一同去泡個湯池。可好？”
微啞嗓音似滾過火意味不明，又循循善誘。而那雙漆黑色的瞳孔裏，盡是獵食者誘捕獵物的血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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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啞的沈磁嗓音聽起來有些逼仄的冷意, 沈歲歲迷蒙顫了顫眼睫，她自然是聽不明白也想不明白蕭韞庭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只祈求蕭韞庭永永遠遠不要察覺她用沈息香的卑劣行徑，做關於他這樣的夢, 甚至還有爬進他的懷裏貪一個擁抱，一個吻……
想到此, 沈歲歲也便又問：“九叔, 你是夢裏的九叔對不對？”
蕭韞庭凝著這張嬌靨, 抿著唇沒答, 墨黑色的瞳眸掠出一道沈光，“歲歲希望我是哪裏的九叔？”
“歲……歲歲希望九叔是在夢裏的。”沈歲歲輕輕的答, 還有些發酸的手在男人溫厚的大掌裏按揉著穴位極是舒適。
又說不出來的暧昧繾綣。
可她明顯察覺蕭韞庭似頓了下來，又莫名察覺一絲詭異的涼寒。
她將這盡數忽略掉，揚起頭, 看著那張驚為天人的容顏, 繼續道：“日後, 九叔每夜都來歲歲夢裏陪歲歲好不好？”
聽到這，蕭韞庭浸過冷凝寒霜的黑眸總算化開，低聲道：“歲歲要乖些才好, 既喜歡這個游戲, 那九叔便再陪歲歲玩一陣子……”
“九叔。”
沈歲歲滴滴滴的又喚了一聲, 情不自禁, 對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親了一下，而後沒反應過來，被蕭韞庭捏著下巴親在了唇上。
“呃唔～”
數不盡多少次親完之後，沈歲歲一張唇瓣鮮潤通紅, 銀意不少掛染在嘴角。
氣喘微微，淚光點點, 瞧著極是可憐，偏生蕭韞庭還不願放過她，將她抱得更緊，指腹落在殷唇上，緩緩的輕拭摩挲。
對著這樣有些幽沈黏膩的眼神，沈歲歲下意識有些怕，也不知怎麽想的，竟怯生生探出舌尖舔了一下。
哪曾想，竟適時觸上了蕭韞庭的手指，那雙黑得不能再黑的幽眸驟時如潭淵渦輪似的，吸得她不能再思考。
蕭韞庭低笑一聲，滾了滾喉舌，“繼續。”
見少女睜著濕漉漉懵懂的眼兒望他，他將自己的指循進了少女的檀口中。
滑膩膩的手感又帶著溫熱，比剛剛出爐的豆腐還要嫩上數百倍。
蕭韞庭瞇了瞇瞳眸，幾乎惡劣的輕輕攪動，帶起聲聲低低的嗚咽低吟。
許久之後，他從少女口裏抽出手指，啞著沈音笑道，“下次餵歲歲吃些別的。”
沈歲歲雙目還有些渙散，又被蕭韞庭慰哄似的親著，吮著……
再後來，沈歲歲徹底便沒意識了，翌日醒來時，她下意識探手摸了摸身側，是為一片冰涼。
她才反應過來，昨夜當真只是自己的夢。
屋內如往常別無二致，彌彌散泛著淡淡的沈息香。
沈息香竟還沒燃燼？可她分明記得，一顆沈息丸最多只能維持四個時辰……
正想著，青玉進來侍奉她對鏡梳妝。
“小姐，昨夜睡得……可好？”青玉試探性問。
沈歲歲沒說話，只瞧著鏡中的自己，臉上的印記消了此，就是唇有些……
不正常的紅。
沈歲歲抿了抿，又不禁想起昨夜那樣羞人的場面。
她一直抱著蕭韞庭，又一直想要親他，到最後自己是幹脆在他臉上頸子上到處啃咬。
沈歲歲想到此，不禁尾椎骨一發麻，瑩潤含霜的臉兒悄然瀲灩開薄薄的紅。
她又是羞又是驚。羞於自己在夢裏對蕭韞庭竟那樣放肆。
啃咬唇瓣還不夠，還要一邊深嗅他的氣息在頸子上作亂，到了最後，盡是她留下的晶瑩口涎和紅印子。
“小姐，在想什麽？”
青玉的聲音陡然讓沈歲歲拉回思緒，從這樣的暧昧記憶裏回過神來，沈歲歲更是羞得臉色通紅，似要滴出血來似的。
“沒、沒什麽。”沈歲歲坐直身子，又故作擺出嚴肅的面目來，“青玉我們要快些了，請早可不能遲到了。”
對於她這番嬌柔情態，青玉也笑的明媚，“是是是，我的小姐。”
*
時至深夜，沈歲歲如昨夜那般點上了沈息香。
發作的病癥同樣讓她焦渴難耐，配上沈息香，要她在昏厥的邊境苦苦游離掙紮。
她等著進入夢境，等著她的解藥出現。
然這次時間一分一秒的熬過去，可夢境遲遲沒有出現，她的解藥亦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九叔……”
她捏緊身下的被褥，眼角含淚，碎在蝶翼羽睫上，讓她竟無什麽力氣掀動眼皮了。
苦楚焦渴將她架在火上活生生的炙烤，她快要難受的哭出聲。
待時過兩更，沈歲歲有些絕望的想，今夜當真不會再做那個夢了。
怎麽辦？難道她就要這樣活生生的被渴死被逼死嗎？
不……
她急急喘了口氣，紅唇微張若脫水的魚兒般無力，身上的薄徹寢衣不經垮散，露出了融雪般白潤潤的香肩纖頸。
最後到底是忍受不住苦楚，跌跌撞撞著出了閣樓。
夜晚的蕭府一如往日沈寂，而藏舒閣亦是透漏著詭秘。
蕭韞庭外出辦事至今沒有回來，自己只是去嗅嗅他的氣息，沒人會知道的，沒人會知道……
沈歲歲幾乎病態的囈語，一邊慌不擇路的跑，一邊安慰自己。
她太過迫切渴求，甚至沒來得及反應本該隱在濃黑夜色中的書房為何聚了日光似的通明。
而此時倚坐在上首的蕭韞庭聽著龐譯上前來貼耳的稟奏，方才還暴戾恣睢的笑緩緩暈染上幾分柔情。
這讓底下商討要事的幾人，更是膽戰心驚。
待龐譯退下之後，其中身形清瘦的吏部侍郎裴松以眼神試問坐於左側的輔國將軍賀競驃，但見其同樣疑竇搖了搖頭。
如是，裴松吸了口氣，試探性問道：“九爺，今夜……可還要繼續？”
烏桓秘密送來的軍械而今倒是在普陀山找到了下落，是被半路出現的一群山匪劫走。
可這批山匪又哪裏是尋常山匪，敢劫這燙手山芋？
擺明了是朝廷裏有人也盯上了這批貨。而今幾方勢力皆暗自伸出了手，看來水面底下的詭譎暗湧是要擡到明面上來了。
蕭韞庭眉梢笑意收回，道：“先按方才說的去辦，撬不開嘴問不出話的，便一顆顆敲碎了牙再問。”
話音落下，兩人不覺壓低了眉，又聽見上首位的蕭韞庭沈道：“吊著一口氣在，無論如何，勿讓這線索斷了。”
“是！”
說罷兩人屏著生息退下，不敢多做逗留。
皓白的月輝自雲層湧洩，灑亮了森寒陰冷的樓閣。
蕭韞庭踩著精致革靴上樓，一步一步，悶出逼仄人心的悶響。
就如黑夜到來，從地獄裏爬出的厲鬼，又似精心布置好陷阱的獵人冒著邪性的血光，撲向囊中之物。
他說不上來此刻是什麽感覺，連他都不曾窺見過幾次的心底似乎都有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期待對於他這樣在地獄裏殺人點火的惡徒來說，絕是不該有的情緒。
可這份期待實在讓他上癮，上癮得有些欲罷不能。
腳步不覺加快了些，他朝身後的龐譯道：“不用跟上來了，今夜不得我允許，靠近此樓者，殺。”
“是。”
龐譯稍一驚，往日三小姐夜裏來時，九爺也只吩咐所有人當做沒看見，不得人阻攔、不得現了身驚嚇到三小姐，可今日，竟已到殺了的地步……
其中緣由，他自然不敢多想，領下命後便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厚重的門扉被蕭韞庭輕輕推開，連他自己也未發覺自己眸中盡是異樣的情愫。
閣樓上倏爾起了風，游進深渺黑沈的居室內，將少女身上的一股子甜香送入鼻端。
蕭韞庭不禁笑了，光是聞見這味道，便能想象其主人是有多嬌嫩可口。
步履進入，門扉再次被闔得嚴嚴實實，男人高大的身軀在黑暗裏更如蟄伏的猛獸伺機而動。
瞳眸一掃，便鎖定在屏風後頭的方向。
蕭韞庭笑意更深，步履不禁加快。
風起綃動，層層綴了金絲般的帷幔宛若起了柔浪的春湖般晃起層層漣漪。
隨即，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掌撩起，裏頭嬌媚如春色之景霎時映入眼簾。
饒是蕭韞庭也不經一楞，他想過小姑娘許會在自己的榻上睡著，卻不曾想，會是以如此勾魂吸魄的情態。
嬌如春花的臉兒側著伏在流蘇軟枕上，散開的烏發青絲似雲霧般盡數鋪散開，愈發映襯的一張小臉瑩潤幹凈。
不，此刻又稱不上幹凈。這張嬌靨此刻盡熏出紅緋，就像染上的一層胭脂色。
褻衣胡亂蹭散了，能瞧得見大片晃眼的雪，其中還有……蕭韞庭眸色更暗。
看見玉團雪靡般的幼圓起伏。
他向來知道嬌娃娃生得白，如通透上等的玉瓷，卻未料，更該是如一雪白狐貍才對。
明明在此刻闔著眼睡著，卻說不清的嬌媚撩人。
倒真像狐貍成了精似的，能將他的魂都吸個幹凈。
蕭韞庭啞聲低笑，俊拔身軀坐在榻沿，幽深眸光端詳一陣，似被什麽勾了心，緩緩擡手將少女落在枕側的嫩白葇荑握在了掌心裏。
哪曾想，方撚上一撚，小姑娘便醒了，睜開瀲灩的眸子，有些迷蒙又有些懵懂的看著他。
似辨了會兒，紅唇張翕著濕漉漉喚了聲，“九叔。”
蕭韞庭挑眉，又聽見人兒染了哭腔，又委屈又我見猶憐。
“九叔，你為什麽才回來……”
話音方落下，便支著身子又要擠進他懷裏。這次，蕭韞庭心雖亂了，卻也堅持著不讓沈歲歲抱。
“九叔！”
少女無辜又乖巧的望著她，蕭韞庭被這樣的眼神看得心癢火升，道：“九叔身上臟。”
在回書房商討要事之前，他還去地牢審了幾個人動了刑，血雖沒濺在他身上，可到底是臟的。
“九叔，我要抱，歲歲要抱……”沈歲歲總算坐起了身，沒有註意到絲綢般貼在身上的褻衣順著香肩往下滑，浮出嫩滑晶瑩的雪膚。
見男人仍面色深沈，她又苦苦哀求，“九叔，你抱抱歲歲。”
今日來了這藏舒閣後，她到底是高看自己了，遠遠嗅著解藥的味道哪裏還能讓她滿足？
如是在理智的掙紮中，她爬上了蕭韞庭的床，枕著他睡過的軟枕、裹著他蓋過的被褥而眠。
雖不足以盡數退散焦渴之意，可到底是讓她能入眠了。
更幸運的事，睡著後不久，她竟又進入夢境了，解藥終於出現了……
“九叔。”
“乖，歲歲，”蕭韞庭眸中分明燃著簌簌的暗火，他啞聲道：“九叔沐浴更衣之後便來抱歲歲？”
“不要，不要嗚。”
因忍耐太久，沈歲歲睫毛濕了一片，若碎星般的晶瑩碎在眼尾。
蕭韞庭沈吟一瞬，半晌幽幽開口，“那歲歲同九叔一同去泡個湯池。可好？”
微啞嗓音似滾過火意味不明，又循循善誘。而那雙漆黑色的瞳孔裏，盡是獵食者誘捕獵物的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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